于是,《欢乐颂》原本对于女性成长的细腻探索,逐渐演变成爽剧模式。开启了上帝视角的观众,都扮演起自己成长经历中的“事后诸葛亮”,谁都更愿意代入更成熟更睿智更洒脱更优秀的角色。我们对何悯鸿的厌恶,何止是对剧情人设的厌恶?从某种意义上说,这种厌恶来自于自己成长经历中的每一次尴尬、失误、挫折、懊悔和痛苦,可以抵御深夜醒来脑中闪回社死瞬间导致的脚趾蜷缩,可以用来逃避自己过去的无能、无助和无奈,因为大多数人仍可以在何悯鸿身上找到自己现在的窘境。我们讨厌何悯鸿成长的停滞,因为恐惧自己也在遭遇成长的停滞。电影里的梅根和萨曼莎一样,他们的出现都弥补了主人公现实生活当中缺失的那一段亲密关系。凯蒂因为车祸失去了父母,处于亟需陪伴和安慰的脆弱阶段,而梅根可以聆听、观察和学习人类行为,模拟人类情感并成为人类的朋友和看护者,她的出现自然就替代了失去的双亲的职能。萨曼莎可以通过与人类的对话,不断地丰富自己的意识和感情,成为人类精神上的朋友,她的到来也恰好弥补了西奥多妻子的缺位。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如童话剧般美好,梅根在照顾凯蒂的过程中,产生了自我意识并做出了一些极端行为,萨曼莎也在高度进化之后,决定离开,留下了独自伤心的西奥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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